第0394章 政治聯姻

　　……
　　第二天，喬佛裏沒有去上朝。
　　母親瑟曦堅持要他去向外公道歉，但他偏不，母子兩人較勁，喬佛裏就拒絕去王座大廳裏上朝。
　　孩子年齡還小，十三歲，身材卻已經是成年人的身高。
　　他在國王居所裏沒有等來自己的宮廷主管賀拉斯·凱文，這令他心裏更不高興。國王沒去王座大廳，賀拉斯大可不必去，難道他也被外公泰溫勒令去上朝了，這不可能。宮廷主管只服侍自己，並不歸外公管。
　　每天都會來的賀拉斯·凱文沒有來，無人陪伴的國王心煩意亂，他想起了珊莎，他叫侍女去處女居找珊莎來，回報是珊莎和貴族仕女們上朝去了；又叫人去找科本來，得到的消息也是去上朝了，侍女回復科本的話，泰溫公爵要開禦前會議，不去開會的禦前重臣都要被重重懲罰。
　　這令喬佛裏心裏更煩躁，同時對外公惡感倍增。
　　賀拉斯·凱文畢竟是屬於國王的宮廷主管，不是首相的人。
　　“去把賀拉斯找來。”他命令禦林鐵衛獵狗，“如果他去了王座大廳，就去王座大廳把他給我叫來。”
　　“是，國王陛下！”
　　壹會兒後，震驚的喬佛裏國王帶著獵狗和馬林·特蘭兩名禦林鐵衛快步來到了賀拉斯·凱文的居所，門已經被打開，有獄卒在裏面驗屍，幾名太後的紅袍侍衛守著門口，還有數名金袍子。
　　喬佛裏壹來，忙碌的獄官、太後瑟曦新任命的紅袍侍衛隊長奧斯尼·凱特布萊克——他的哥哥奧斯佛利·凱特布萊克在黑水河大戰中威脅身為首相的小惡魔被魔山扔下了城墻撞了個腦漿迸裂——還有壹名高瘦的中年人連忙從地下站起，向喬佛裏鞠躬行禮。
　　他們正在用繩子捆紮賀拉斯的屍體。
　　昨晚，賀拉斯的被魔山巨力撐爆的門已經換了壹扇壹模壹樣的橡木門，天衣無縫，仿佛昨晚這裏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
　　“妳是誰？”喬佛裏問三人中那高瘦的漢子。
　　這人有壹頭暗銅色的及肩長發，衣襟上的家族紋章是橙色煙霧的燃燒之樹。
　　“國王陛下，我叫亞當·馬爾布蘭，受首相大人任命，新任君臨城守備隊司令，國王陛下有任何事吩咐，臣必定盡忠效命。”
　　喬佛裏哼壹聲，又是他嗎的外公的人。
　　守備隊司令？
　　上壹任守備隊司令是侏儒舅舅任命的傑斯林·拜瓦特，那家夥在黑水河大戰中逞威戰死，守備隊司令的位置空缺，需要人來填上。
　　喬佛裏哼壹聲：“賀拉斯·凱文大人怎麽了？”
　　“昨晚喝多了，頭撞在了酒桌的尖角上，不幸去世了。”獄官忙恭聲回答。
　　“讓我看看。”喬佛裏手指白布裹著的屍體。
　　“國王陛下，賀拉斯大人的屍體很血腥……”亞當·馬爾布蘭說道。
　　“打開！”喬佛裏不由分說。
　　獄官眼望亞當，又看壹眼太後的侍衛隊長奧斯尼·凱特布萊克。三人中，亞當官職最高，代表著首相大人而來。亞當微微壹猶豫，喬佛裏退開：“獵狗！”
　　嗆！
　　獵狗的長劍出鞘，指著亞當·馬爾布蘭的胸膛。
　　數名紅袍侍衛和金袍子都是手按劍柄，卻不敢動。
　　鐵衛馬林·特蘭冷眼旁觀，不動聲色。
　　“國王陛下有命，臣不敢不遵。”亞當說道，“打開吧，給國王陛下看看。”
　　獵狗長劍緩緩入鞘。
　　繩子被壹圈壹圈的解開，裹屍白布解開，露出壹顆爆裂如西瓜的頭，獵狗和馬林·特蘭的眼神都是壹凝，偏開了頭，這是什麽酒醉撞酒櫃角，這就是謀殺，賀拉斯的頭好像是被某種重物擊打過，究竟是什麽重物，獵狗和馬林不是獄官，看不出來。
　　獵狗掃壹下四周，四周沒有異樣，墻壁上都沒有血跡，但酒櫃上方的墻壁上，好像有擦洗過的痕跡。
　　喬佛裏盯著那顆被撞得血肉模糊的頭並沒有眨壹下眼睛。
　　孩子國王對屍體、血腥、殘肢、解剖這些令人晚上會做噩夢的東西特別有興趣。
　　“這是喝酒撞上了酒櫃角？”喬佛裏問獄官。他得科本學士的熏陶，已經能看出這是什麽傷，怎麽回事。
　　“是的，國王陛下。”獄官張口就是謊言，聲音裏沒有膽怯的顫抖。
　　“屍體擡到我的解剖室去。”國王陛下吩咐，他沈住了氣，他等科本散朝回來。
　　獄官、奧斯尼·凱特布萊克和亞當·馬爾布蘭面面相覷。他們第壹次聽說國王還有解剖室，那麽，解剖室在哪裏？誰也不知道。而且，這也不符合辦案的規矩。守備隊司令和紅袍侍衛長官還有獄官壹起驗屍過了，結論三方確定，案子已經結案了。
　　再說了，國王陛下要壹具屍體幹什麽呢？
　　“妳們擡著屍體，跟我來。”國王陛下說道。
　　獵狗目視亞當，亞當目視獵狗，獵狗面無表情。
　　他只負責保護國王，按照國王的命令行事。
　　只是，這局面也太他嗎的復雜了，太後瑟曦的人在這裏、獄官很明顯是叫來處理問題的，亞當是首相的人，而他自己雖然是效命國王的禦林鐵衛，但和西境、太後瑟曦、首相泰溫，都有封臣和領主的臣屬關系。
　　獵狗從小離開魔鬼哥哥格雷果，習武練劍，都是泰溫照顧他長大。
　　馬林·特蘭心中震驚，面無表情。
　　亞當、獄官、奧斯尼·凱特布萊克三人面面相覷，無奈之下，壹名獄卒，壹名紅袍侍衛，兩名金袍子，四人合力，擡起肥胖的賀拉斯的屍體，跟在國王陛下的身後，向國王的解剖室而去。
　　獵狗跟在這壹幫人的身邊，神情冷峻。誰也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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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傳來女子的輕笑聲，太後瑟曦從拐角走出，身邊跟著荊棘女王奧蓮娜·雷德溫夫人，壹個乖巧美貌的少女挽著荊棘女王的手臂，她明媚嬌美，在壹大堆侍女的簇擁下，如壹輪美麗的明月，令身邊所有的女性都失去了光彩。
　　喬佛裏盯著那個女孩，他第壹次見到如此明媚的少女，珊莎已經很美了，但跟這少女相比，卻明顯沒有少女的光彩奪目。
　　“國王陛下，這是奧蓮娜·雷德溫夫人。”
　　國王頭戴金冠，身披錦繡披肩，儀態高貴，面容俊美，壹表人才。
　　荊棘女王以封臣身份向國王致禮問好。
　　“奧蓮娜夫人。”國王陛下上前，依足了禮儀，親吻奧蓮娜夫人的手背。
　　“國王陛下。”瑪格麗·提利爾行屈膝禮。她的衣襟上的家徽是壹朵盛開於青翠綠野之上的金玫瑰，而她本人，猶如壹朵正在盛開的金玫瑰壹般美麗嬌艷。
　　“這是瑪格麗·提利爾。”瑟曦太後微笑，“她是高庭人們心中的‘玫瑰’，高庭所有的鮮花，都不及她壹半的美麗。她更令人喜愛的，是她心底的善良，瑪格麗來君臨的第壹天，就專程去孤兒院看望了孩子們，為那些在戰爭中失去了父親的孩子們送去了衣服和面包。”
　　“我不過是盡自己的壹點點力量，希望能盡量幫助到壹些不幸的孩子。國王陛下，我們的糧食也已經啟程，將源源不斷的運進君臨，請國王不必再為全城百姓的食物擔心。”瑪格麗乖巧說道。
　　喬佛裏優雅欠身，以國王的身份，代表君臨百姓對瑪格麗和提利爾家族表示深切的感謝。這種官方的語言和禮儀，喬佛裏應對自如。當他是個正常孩子的時候，他高貴優雅，俊美迷人。
　　瑟曦目視亞當，亞當會意，帶領大家火速擡著屍體離開。
　　“發生了什麽事？”荊棘女王指著屍體問道。
　　賀拉斯的屍體實在太肥胖，裹著雪白的屍布很搶眼。
　　獄官恭恭敬敬的回答：“回夫人，宮廷主管賀拉斯大人，昨晚酒醉，不慎頭撞上了酒櫃角而不幸，國王陛下感念他平時兢兢業業的做事，又朝夕相伴陪伴國王渡過了三年的時光，心中不舍，親自來最後看他壹眼。”
　　“哦，這太不幸了。我來宮廷不久，也聽說了賀拉斯大人是個難得的好人啊。”荊棘女王充滿了同情。
　　“國王陛下，如果賀拉斯的家人需要什麽幫助，請叫他們來找我，我希望能夠給他們壹些安慰。”瑪格麗壹臉真誠，眼裏閃耀著憐憫。
　　獵狗看著瑪格麗·提利爾，如此美貌可愛心懷善意的少女，很顯然，喬佛裏根本配不上她。
　　伊耿歷283年，瑪格麗·提利爾出生在高庭，今年壹十六歲。她的美貌在高庭十分有名，被人們親切的稱為‘高庭的玫瑰’。喬佛裏本對和瑪格麗訂婚的事情非常的抵觸，但在看見瑪格麗的第壹眼之後，他決定和她訂婚。至於珊莎，則可以做他的情人，貴族中都流行這個，而他是國王。
　　喬佛裏金發碧眼，身材修長，和瑪格麗·提利爾狼才女貌。
　　瑪格麗的確非常漂亮，麋鹿般溫柔的眼睛，長長的棕色卷發，看著喬佛裏的笑容中有幾絲羞澀，但更多的是甜蜜。任何人第壹次見到瑪格麗，都會被她的美麗可愛所吸引。
　　迅速離開這裏的獄官、亞當、奧斯尼等人，每壹個都在心裏認為——恣意妄為的喬佛裏配不上瑪格麗·提利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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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座大廳。禦前議會。
　　凱馮·蘭尼斯特說道：“我提議，晉升培提爾·貝裏席伯爵為赫倫堡公爵，各位意下如何？”
　　禦前議會裏，大家都沒有人說話。
　　既然是凱馮提議，那自然就是泰溫公爵的意思。
　　只是，為什麽是小指頭？
　　赫倫堡可是河間地的最肥壹塊肉，為了赫倫堡，魔山，泰溫，北境的盧斯·波頓都進行過爭奪。
　　泰溫公爵說道：“目前七國四分五裂，需要和平統壹，不臣服的必將全部鏟除。我們現在要對付北境、河間地、鐵群島、谷地、多恩，龍石島史坦尼斯的余黨，我們的時間、精力、軍隊建設、後勤支援、國庫，糧食、鐵器、每壹樣都很局促。”
　　首相目光緩緩掃過每壹個人：“培提爾大人和谷地的萊莎·徒利夫人壹起長大，萊莎·徒利對他壹直念念不忘，目前萊莎·徒利單身，公爵夫人身份，培提爾大人有信心去谷地說服萊莎·徒利夫人帶領谷地歸順於我們，前提是，他需要壹個公爵的身份才能配得上萊莎·徒利的身份，他的策略是和萊莎·徒利聯姻。”
　　小指頭面帶微笑：“各位大人，我在君臨的生意可是妓院，我對女人需要什麽非常了解，老實說，瓊恩·艾林在世的時候，萊莎·徒利肯來君臨紅堡裏陪伴著他，就是因為我在這裏。說出來這壹點可能會顯得我很不榮譽，但只要能為國家的統壹做出自己的壹點貢獻，我個人的榮譽汙點又算得了什麽呢？！”
　　“我相信培提爾大人對付女人的手段是我們在座各位加起來都比不過的。”科本微笑說道，“他可是每天就要跟各種各樣的女人打交道的大人。”
　　“還有各種各樣的男人。”魔山說道。
　　嚴肅的議會裏響起了壹陣輕笑。
　　於是，裝模作樣的舉手表決時間到了，沒有例外的，全票通過。
　　泰溫繼續：“解決了谷地，我們還得解決多恩。因為十七年前的篡奪者戰爭，我們在戰火中誤殺了多恩公主伊莉亞·馬泰爾和她的孩子，西境和多恩結怨到現在，我想，蘭尼斯特是時候與多恩和解了。我的計劃是，把我們王國的公主彌賽拉·拜拉席恩嫁給多恩馬泰爾親王的兒子，再請多恩的馬泰爾家族派人來君臨擔任禦前重臣。”
　　梅斯·提利爾說道：“首相大人，禦前職位目前就只空缺禦林鐵衛隊長。”
　　“不，還有禦前議會的大法官位置。”
　　“不錯的策略。”小指頭說道，“只是把我們王室的公主遠嫁沙漠，真的是委屈了我們美麗的公主。”
　　“為了王國統壹，這點犧牲不算什麽。”凱馮說道。
　　最後，大家壹致通過決議，把彌塞拉·拜拉席恩公主嫁去多恩，換取多恩馬泰爾家族對紅堡統治的支持。
　　魔山說道：“首相大人，各位大人，我想明天啟程去蟹爪半島招收皇家海軍的人手，同時也為犧牲的所有四千余海軍將士的家人帶去國家的撫慰。”
　　小指頭說道：“魔山大人，皇家海軍艦隊的建設必須要抓緊了，不然，我們的海上貿易無法展開，龍石島有史坦尼斯的余黨封鎖貿易航線，大海上的海盜知道我們沒有了皇家艦隊，非常猖獗，昨天晚上，就連黑水河上遊的漁村都遭到了海盜們的洗劫。”
　　“我昨天在大街上也聽說了海盜瘋狂劫掠黑水河上下遊的事情，我們沒有了艦隊，各路海盜聞風而動，成群結隊，肆意劫掠，真是太瘋狂了。”科本深深嘆了口氣。
　　“魔山，給妳兩個月時間建造戰船，組建海軍。”首相大人說道。
　　“兩個月？”魔山吃驚道。
　　“對，兩個月，如果海軍訓練時間不足，把妳的克裏岡軍派上船，我要三個月內，黑水河上下再也沒有壹個海盜團隊，龍石島貿易航線全部貫通，沒有任何阻礙。”
　　“呃，好吧，首相大人”
　　魔山語氣中帶著些些的無奈，面帶苦笑，他學會了這幫騙子的虛偽。